降碳必备|卡车还是电力火车？大宗商品的送货方式竟关乎我的呼吸……
2020年9月22日，习主席在第七十五届联合国大会上表示：“中国将提高国家自主贡献力度，采取更加有力的政策和措施，二氧化碳排放力争于2030年前达到峰值，努力争取2060年前实现“碳中和”。
图：“碳中和”的含义，图源网络
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实现这个“碳目标”很不容易，这意味着国家在减排上需要付出艰巨的努力。
过去9年，我国交通运输领域的碳排放年均增速保持在5%以上，已成为温室气体排放增长最快的领域之一。对交通行业来说，其在实现“碳达峰、碳中和”的目标中，就承担着重要任务。
其实，“十三五”期间，《打赢蓝天保卫战三年行动计划（2018-2020）》就已提出各项“降碳”要求，货物运输方面，其中一条主要降碳措施就是“大幅提升铁路货运比例”，促使更多的大宗商品从公路运输转到铁路运输上来，即“公转铁”。
图：曹妃甸港运输矿石的火车，摄/无为©绿领环保
公路货运占主导，铁路货运更清洁
我国运输规模非常庞大。毫无疑问，公路运输在我国当前的货运市场中，仍然占据着主导地位。
交通运输部发布的《2020年交通运输行业发展统计公报》显示，2020年公路运输的营业性货运量占比最大，达到73.8%，平均运距173.59公里。而铁路货运量仅占9.8%，运输优势并未完全得到发挥。
图：2020年全社会营业性货运量分运输方式构成，数据来源：交通运输行业发展统计公报
图：2016-2020年公路、铁路货运量对比，数据来源：交通运输行业发展统计公报
目前公路货运多使用柴油货车，灵活快捷。柴油货车虽保有量低，却排放了我国2019年所有机动车污染总量中83.78%的颗粒物和76.38%的氮氧化物，对大气污染物的贡献率较高。另一方面，据福建师范大学环境科学与工程学院满瀚阳副教授介绍，柴油货车在实际运输中的道路空驶率较高，很大一部分柴油货车在送货结束后空车返回，并没有充分发挥运力，而空车运输的污染物排放量并不会降低，这也导致我国运输效率较低、物流成本较高。
2020年，绿领环保在北方多个海洋港口调研发现，海洋港口作为大宗货物的集散地，往来的重型货物卡车数量众多，在运输过程中造成的扬尘大气污染问题也较为突出。
图：港口道路运输过程中的扬尘污染问题，摄/森森©绿领环保
相对而言，铁路运输要比公路运输更加清洁。根据公开信息，从单位货物周转来看，铁路的运输能耗和污染物排放量，仅为公路运输的1/7倍和1/13倍。
“公转铁”的污染物减排效益
这里所说的铁路运输是“电气化铁路”，使用电能为动力来源，不仅能耗少，还能做到几乎零排放，是短期内降低公路碳排放的重要手段。同时，铁路运输运力大、中长距离的单位运输成本低于公路，非常适合钢铁、煤炭等大宗货物的运输。
以我国西煤东运的战略动脉“大秦线”（山西省大同市—河北省秦皇岛市）为例，线路全长653公里。仅这条电气化的运煤干线，与同等运量的公路运输相比较，每年就可节省柴油1645万吨（约等于4781.97万辆，油箱为400升的重型卡车加一次油），可减少碳排放量5974万吨。
图：大秦铁路秦皇岛段，摄/泰瑞尔©绿领环保
关于“公转铁”的环境成本效益，生态环境部环境与经济政策研究中心亦在《中国环境战略与政策研究专报》发表的研究中提出：从全国港口“公转铁”成本和环境效益预测来看，铁路运输代替公路运输后显著降低了CO（一氧化碳）、NOx（氮氧化物）的排放量，污染物减排的协同效应凸显，且煤炭“公转铁”的单位污染物减排成本最低。
随着港口铁路集疏运比例的提高，2020年可减排NOx、PM10、PM2.5、CO和HC（碳氢化合物）分别为13.57万吨、0.74万吨、0.67万吨、6057万吨、1.10万吨，（预计）2030年的减排量比2020年增长两倍，2030年的减排量占2017年重型柴油货车排放量比例为13.53%。可见"公转铁"有较大的减排空间。
图：位于天津港的“公转铁”“散改集”双示范基地，摄/泰瑞尔。©绿领环保
实际上，虽然我国的铁路网发达，甚至这样能耗小、排放小的电气化铁路全国覆盖率已达74.9%，位居世界第一，但是由于铁路货运发展滞后，很难实现联运，这也是为什么相比公路运输，更清洁的铁路运输货运量却这么少。
而促使更多的大宗商品从公路运输转到铁路运输，则可以有效减少过度依赖公路运输带来的大气污染等问题，协同减少温室气体排放，助力我国大气污染防治。
因此，加快建设大宗货物和中长距离运输的“公转铁”成为重要目标之一。
港口“公转铁”提速仍需突破哪些难题？
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《打赢蓝天保卫战三年行动计划（2018-2020）》和《推进运输结构调整三年行动计划（2018-2020）》中均提出：2020年采暖季前，沿海主要港口和唐山港、黄骅港的矿石、焦炭等大宗货物原则上主要改由铁路或水路运输。并且，后者指出：到2020年，全国铁路货运量与2017年相比，需增加11亿吨。
图：2018年-2020年全国铁路货运量增加量，数据来源：交通运输行业发展统计公报
而目前，大宗货物的铁路运量距离11亿吨的工作目标仍有2.37亿吨未完成，未达到三年行动计划的要求。
并且，2020年以来，绿领环保通过现场调研观察和申请政府信息发现，北方部分港口的“公转铁”推进工作进展较为缓慢。
究其原因，除疫情影响外，铁路建设多部门之间协调难度较大、多种运输方式（铁路、公路、水路等）“连而不畅”、铁路短途运输成本高等，亦是影响“公转铁”落实的因素。
为了助力推进“公转铁”的进一步落实，绿领环保将继续关注和进一步调研分析港口“公转铁”推进存在的问题，共同守护同一片蓝天。
参考资料
5.《我国港口货物运输“公转铁”环境成本效益定量评估——政策助力污染防治攻坚系列研究之八》
6.《国家铁路电气化率达74.9% “十三五”累计让利600亿元》
撰文、排版|布苓、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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